第(2/3)页 他的低笑声像是低沉醇厚的大提琴一般响彻在吗耳边:“不是。确实是时间太晚,该睡了。” “真不是不想跟我聊天?” “真不是。” “那你说,骗人是小狗。”她耍赖撒娇。 他也就从善如流地配合她:“骗人是小狗。” 她又乐不可支地弯起嘴角,问他:“那,过几天还能给你打电话吗?” 他沉默片刻,在她的心都提起来的那一秒,又给予她肯定的答复:“可以。” 哪怕没有更多的回应,光是这两个字,也足以让闻冬喜上眉梢了。 她道完晚安,拿着手机在床上又蹦又跳,最后兴奋得扑倒在被子上。客厅里的白杨听到动静,骂了句:“神经病,大晚上想把楼板跳垮吗?” 她只是把头埋在枕头上笑啊笑,根本停不下来。 毛衣织好的那一周,离春节只有短短半个月的工夫了。闻冬犹豫着是把毛衣直接寄回c市给孟平深,还是留到春节回家时亲手交给他。 最后还是决定亲手交给他,这样就多了一个见面的理由。 她窝在沙发上眉开眼笑的,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。 七点整的时候,白杨从外面回来,在门口抖了抖外套,小雪簌簌地往地上落。 闻冬转头问了句:“回来啦,吃晚饭没?” 白杨没说话,沉着脸把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,穿上拖鞋噔噔噔地往卧室跑,边跑还边掏出手机拨号。 闻冬见她脸色有异,很快追了上去,追到卧室门口时,刚好听见她拨通了电话。不等那边的人开口,白杨就用超大的音量开始咆哮:“妈,你能不能好好说说我爸啊?我这不是才二十四岁吗?他急什么急哪?非要这时候把我嫁出去,我是长太丑了不赶着年轻时候嫁出去就没人肯要了还是怎么的?” 闻冬瞬间反应过来。 噢,这是又被催婚了啊…… 说起来白杨的爸爸也真是神奇。据白杨所说,自打她懂得男女之情起,家里的电视就不准播放任何偶像剧,买书绝对不买言情书。但凡遇到身边的同龄人谈恋爱的,白杨爸无不是在餐桌上痛心疾首地教育白杨,绝对不能早恋,早恋不仅影响身心健康,万一一不小心擦枪走火闹出了“人命”,还影响下一代的质量。 据说白杨从小学到大学,白杨爸每天给她打一通电话,时刻督促她不要早恋。 大学了还管这么严,闻冬曾经一度以为白杨爸是爱女心切,不愿意白杨早早地交了男朋友,疏远了他。哪知道大学一毕业,白杨爸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瞬间开始拉着女儿语重心长地日日开导。 “你看看你,这都毕业了,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。人家在你这个年纪,都已经嫁人生孩子啦。你看看隔壁张三,再看看楼上李四,就连楼下的王二麻子都抱儿子了。你说说你该不该好好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?” 白杨不耐烦地说:“没有一点恋爱经验这事儿难道能赖我不成?要不是你从小给我灌输不能早恋的观念,我至于大学毕业了,还对男性器官停留在只曾远观而不曾亵玩焉的地步吗?” 这番对话,闻冬是亲耳听见的,当时就尴尬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。偏偏这父女俩还交流得一本正经、热火朝天。 白杨爸抓住了关键,反问女儿:“只曾远观而不曾亵玩焉是什么意思?意思是你还见过谁的不成?” “这不废话吗?我长这么大了,要是连小黄片都没看过,我还有什么脸皮在社会上混啊?……” 总而言之,这父女俩成天都在为一些神奇的话题热闹着。 闻冬站在门口,听白杨噼里啪啦地埋怨父亲要她去相亲的事,总算听出个所以然来。原来白杨爸不知从哪儿找来个京城小开,听说家里是搞房地产的,人也长得白净清秀,也没知会白杨一声,就擅自定下了一顿晚饭之约。 这不妥妥的就是相亲的节奏吗? 白杨气得找母亲诉苦,谁知道母亲完全站在父亲那边,只柔声安慰了些可有可无的话。 “爸爸都是为了你好,你就去见一见吧! “听说那孩子人品和样貌都是一等一地好,你别对人家有偏见啊!” “白杨听话,不然这个月妈妈不给你卡上打钱了。” 说一千道一万,最后一句话瞬间堵住白杨的嘴。 她挂了电话,火气大得把手机往床上一扔,仰天长啸。她郁闷来郁闷去,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,于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拖着闻冬的手:“为了姐们儿的终身幸福,你得为我们这多年的友情做个交代了!” 闻冬有了不祥的预感:“你先说,你要我交代什么?” “不是什么难事儿,真的。”白杨的表情有多诚恳,闻冬的心里就有多忐忑。 “不成,你先告诉我到底要我干什么。”她警惕性很高。 白杨特真诚地望着她:“这事儿吧,说难也不难。真的,就几句话的事……” 隔日下午,差几分钟到五点时,两个身影出现在约定好的餐厅门口。 闻冬刚看见餐厅的格调、装潢就开始打退堂鼓,一路哭丧着脸:“白大爷,白姐姐,白娘娘,你饶了我吧!” “我饶了你,谁来饶了我?”白杨死死拖住她的手,视死如归地走进去,“佛说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——” “你要入你就入啊!放我一条生路,求你了!” “不。我话还没说完,要我说,我不入地狱,那自然就得你入地狱了。毕竟咱们姐妹情深,正所谓姐妹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不能飞……”白杨振振有词地说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。 第(2/3)页